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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打掉了牙活血吞。
抬袖彻底将脸上的泪痕擦干,红着眼出了门去。
她这般出门,方才门外搬货的小伙计才纷纷向她投来同情的目光,秦葶也说不清此刻是憎恨怨念更多一些,或是无地自容更多一些。
隔着衣衫摸着里面仅剩下的二两碎银,除去客栈的店钱,也顶不了几日了。
若是夏日里还好,好歹能寻个桥洞混上几天,可如今是冬日里,留宿在外,只怕要冻死。
行至街角,她背着人,自怀中掏出一只耳珰来。
这只耳珰是先前在行宫里何呈奕赏下的,她一直舍不得戴,偷跑出行宫那日那支发簪与耳珰根本就没打算带走。可先前存下的那一小袋铜板早就被张淑婉她们在翻东西的时候瓜分个精光,她除了一身旧衣身无长物,无奈也只得拿了这一只耳珰。
如今出门在外,若没有银子自是寸步难行,反正这东西迟早也是要卖了买牛的,不如眼下就卖了应急。
一路向人打听着到了街尾的一家当铺,她有些局促的进去,这个时辰里头没有旁的人,小伙计在柜前低头记帐,听到脚步声一抬眼,上下打量了秦葶一身寒酸的装束,冷着脸问:“要当什么啊?”
自怀中将那只耳珰取出,摆在掌心以指腹轻触其身,虽秦葶不识货,却也知这是极美极好的东西,今生有幸一见,也属难得。
将其放在柜前铺着红色绒布的托盘中,说道:“当这个。”
小伙计一打眼,瞧着她这一身本也没觉着他能拿出什么,将那拖盘取回身前,仅此一眼,便惊了。
可做当铺这行当的,个个都是高明的戏子,惊也仅是在心里暗叹,若让客人看出来,那便不好压价了。
“你等着,我让我们掌柜的看看。”小伙计面不改色侧身将拖盘递给掌柜。
掌柜接过拖盘的同时亦接收了小伙计递过来的眼神。
当铺掌柜做这行已有三十多年,什么东西一打眼儿便知价值几何,手底下这只耳珰,他一见便知是泊来品。
这般好的玉色,他也仅在年轻时随着师傅去王府鉴物时曾见过一回,也仅那一次,便足可过目不忘。
这般外头进贡之物,专供皇族,除非王公贵族,哪里是平头百姓能得见的。
掌柜上下打量着秦葶的衣着,一身洗的颜色发白的旧衣,满身上下没一样首饰,却能得到这般好物,还是一只,着实蹊跷。
是她偷来的捡来的暂且不说,单只说这物件,宫里的东西他哪里敢收,是要掉脑袋的。
掌柜见她独行一人,将那耳珰好生攥在手里,用力一拍柜台,招呼小伙计指着秦葶道:“小二,将她给捆了送到官府去!”
午时的日光正好投在后园中的雪地上,映出一片亮晶晶的雪粒子,园中几株红枚含苞待放,几丝雪包裹住花苞,红白相交的颜色格外惹眼。
寝殿内的香鼎中正有袅袅香雾如绸带般自镂空铜案中飘出,缓缓消散,清幽香气漫在空气里,隐隐带着寒梅香。
何呈奕独身站于窗前,望着窗外的雪光出神,风将梅枝上的雪粒子扫下来,有几粒正落在他的锦披之上,墨狐皮的毛领染了几处白,转而化成了极小的水珠子挂在上面。
九日了,整整九日了,自秦葶离开那日算起,已过了这么些天,可四处也不见人影。
何呈奕的耐心正一点一点消磨贻尽,整日只睡上一两个时辰,每日一睁开眼睛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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