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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牧朝和章影落座,明里暗里的视线都隐去。餐桌上重新变得喧闹起来。
牧朝和唐梓杏的这点窃窃私语没有引起大家注意。
唐梓杏眼睛一亮,浮夸地开始吹捧:“牧老师你也太厉害了。”
她说着说着太激动,侧过身往前倾,占据了夹在中间的一部分空间,章影不得不往后避了避。
章影被挤得难受,她也实在听不下她夸张的措辞,打断道:“也不至于吧。”
唐梓杏没挪开,反而靠近她,小声科普道:“牧老师的那副画,笔触色彩光影都特别厉害。”
章影垂眸看她:“你对这个还有研究?”
唐梓杏挠了挠额头说:“不算很懂啦,也就知道个皮毛。因为我爷爷喜欢买画,宝贝得不得了,珍藏在家里,奶奶天天说他乱花钱。”
乱花钱?
章影听完,严肃地发问:“一幅画很贵吗?”
“额......”唐梓杏对这个价位也不是很懂,她停停顿顿地猜测:“也和画家的名气有关?怎么说呢......”
在她想如何解释的间隙,章影沉吟几秒,打了个比方,“就像是奢侈品会有溢价。”唐梓杏一脸孺子可教也地频频点头。
牧朝饶有兴味地偷听她们的编排,对章影的比喻一愣,笑了。唐梓杏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有关公门前耍大刀的嫌疑,小脸一红,找补道:“我肯定没有牧老师懂了。”
章影完全没有这种道德压力,她像个好学的海绵,想了想又继续提问:“如果想知道一幅画的价格,该去哪儿评估呢?”
唐梓杏不好意思再乱答了,挤眉弄眼地向牧朝求助。
牧朝大发慈悲地帮助虚心求教的章老师:“会有固定的机构合作定价,偶尔也有藏家直接联系我。”
唐梓杏专业捧场:“哇,那请你定制画一定很贵哦。”
“还好。”
他云淡风轻地报了个数。
章影手一顿。
被她随意放在办公桌后的帆布口袋居然这么贵。
牧朝揶揄地瞅着她,慢悠悠地说:“但如果章老师想买,也不是不能打折。”
章影眼刀一飘。
谁要买你的。
唐梓杏:“我也可以打折吗!”
牧朝轻飘飘看她一眼,没讲话。
*
手机振动。
餐桌位置狭窄,两部手机离得极近,屏幕靠在茶水杯的中间上下排布,一下分不清是谁的。
牧朝眼睛往亮起的屏幕上一瞥,“章老师,有人找。”
章影手机联系人没两个,她给张嫂报备了行程的情况下,没想到还有人会找她,她拿起手机。
柳医生的消息。
她有了不好的预感。
——董经纪认定了我知道你的下落,下午来见了我。
章影脸色微沉,她和董冬易相处太久,也都很懂彼此的行事风格。
董经纪不相信她会就这么退圈失踪,知道章影有意避开她,那就只会和柳医生联系。
章影垂眸,回:她说了什么?
心理医生柳艳艳:张美那边很急,希望你能下周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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