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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在家乡短暂的停留（第1页）

这天又是一个很好的天气，天空的蒸腾云就像核弹爆炸一样的高耸天际，我似乎闻到了一种诱惑的味道，战争。

钢弹经常跟我说如果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他会怎么怎么样，这比几年前稍微好点，更早的时候他希望发生生化危机，丧尸围城之类的。

最起码现实慢慢教会了他什么叫现实，可能以后他会希望发生瘟疫之类的灾难。

离单位最近的一个商业区需要坐8站公交车，那里有广场和商店，我和同事们有机会也会去那里转转。

不过，这样的商业街给人一种脏乱差的感觉，各色人群来回穿梭，地上全是残留的垃圾，商店里各种扩音器的叫卖，一次我们吃完饭之后就去了网吧包夜，第二天出了网吧的门，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看了下钱包里的一张卡，想起来是四石有一次在老字号吃饭的时候送给我的。

我想要找到这个地方，根据地图的提示，我居然来到了一所高校前面，一所不知名的高校，那里的学生人山人海。我才知道，离单位不远处还有这么一个世外桃源，看着这些学生脸上洋溢的那种自由的笑容，我感到了一种熟悉感，又有一种失落感。

这种已经离我远去的地方，再次面临时总是那样的伤感。

他们在学校周围闲庭信步，尽情享受着自己的青春和热情，而我就像一个格格不入的外星人，迈着苍老无力的步伐，用羡慕的眼光望着周围的一切。

夜幕降临，我还是没有找到那家店，但是地图上的导航显示明明就在这个地方。

一种不安的感觉萦绕在脑中，为什么会有这种不安的心绪，我问过自己这样的问题，答案就是自己身上那点可怜的积蓄，没有能力支撑自己想要的生活，这就是不安的来源。

如果错过了末班的公交车，我就没法回到宿舍，于是我不停地在学校周围寻找，同样的路走了一遍又一遍，现实的焦虑和幻觉在眼前交换更替，最终我放弃了，就像我的人生一样，在无数的弯路中来回奔踏，只剩下一阵阵的失望。

后来，在老家的街上，我看到了这家店，至于这张卡能不能在那里用我也无从知晓，因为卡不见了，是被我扔掉了还是送给别人，天晓得。

那晚，我还是坐上了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到了宿舍，宿舍网吧在十点就会关门，一大帮意犹未尽的操作工从网吧出来，匆匆赶回宿舍，我混在人群中，像是回到了现实一样。

这里才是我的现实，这里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才是我应该去面对的一切，那个学校，那些学生，都是虚幻的。

6月底的夜晚，微风已经有些溽热，我站在黑暗的操场边上，偶尔有人从我身边跑过，远处马路上的街灯直通远方的尽头，我睁着眼，却没有看到任何的东西，像是有张透明的纱布笼罩在我面前，

这张纱布直到两年后才逐渐溶解，人生也会得到一次飞跃。

在S城，我时常会想起在家乡D城的朋友，听说绵羊考上了J区的文化局，池子也顺利当了小队长，手底下有一帮子人，钢弹还在担心自己能否顺利初中毕业。

胖子有很久没有联系了，记得还是我在贤桥摆摊的时候，他出现过一次，那次四石和钢弹也在，我刚把工艺品一一摆好，四石就过来每人发了支烟，我们坐在一起，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

“我脑子里长东西了，”胖子的话像是一个炸弹，扔给了我们。

四石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直勾勾的看着胖子。

“是不是丧尸病毒？现在你是不是脑子很疼，要爆炸？”刚蛋好奇的看着胖子的圆脑袋。

“目前还不清楚，还要做进一步的检查。反正我觉得我的脑子越来越大了。”胖子在自己的脑袋上摩挲着，像是要把头发摩擦出火花。

我知道胖子一直都喜欢扔包袱来给大家讨论，但是这一次应该不是假的。

“现在我有两种选择，”胖子煞有介事地说，“一种是手术治疗，让医生在我的脑袋上划一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另一种是保守治疗，继续观察，如果是良性的就没问题。”

我们几个听了都没有说话，自顾自的抽烟……

躺在宿舍的床上，我看着暗黑中的天花板，窗外的灯光映衬着树枝在上面，树枝在风中轻轻摆动。

又是一个静谧的夜晚，这个时刻，其他无数的人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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