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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沙门岛（第1页）

沙门岛牢营，这个流放地。最早设立始于宋太祖建隆三年（公元962年），设立沙门岛监狱的目的是惩办不法禁军士，诏诸军不逞者，悉配隶登州沙门岛。主要是以服刑和受教育为主，重新改造！只是后来发生配军在边防容易开溜，逃入异国被西夏，辽国收编成为爪牙，给北宋造成不小的麻烦。一来二去，大多数的重刑犯发配到南方岛屿。沙门岛无疑也成为了指定地点之一。只要管死岛上的船只，海岛牢城营便无法自由出入，成为与世隔绝的禁区，发配的犯人插翅难飞。最初是穷凶极恶发配之地，到了中后期就乱了套。如犯事的农、工、商等普通百姓各色人群。甚至一些获罪的官员。如《宋史》中提及不少刺配沙门岛的官员，诸如腐败受贿的贪官、办事不力的检田使、行医无方的御医、工作失误的天文术士等。北宋末年，因为新，旧两党之争，朝廷腐败。岛上口粮物资大幅度缩水，宋神宗时期，每年三百人口粮，岛上的犯人加上小牢子超过两千余人。由于粮食严重匮乏又无医无药，沙门岛只能残酷地演绎着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那就是让岛上的犯人始终保持在二百人以内，否则就都没法生存。因此不管配来多少犯人，超过岛上的承受范围就要淘汰掉。狱卒们为了维持这一局面，又没有油水可捞。会将健康囚犯以各种手段迫害，以敲诈勒索，虐杀犯人为乐，最后折磨死了，丢入大海喂鱼。以至于孙新麾下水师执行巡逻任务，从这边海域经过的时候，经常能看到海面上漂浮残缺不全的尸体。这也是他为什么要让人警告别太过分的原因。牢城管营相公名叫李德，是从前任管营，自己父亲李岩手中接过。父辈从神宗时期便花钱打点，试图走向官场，不用在这荒岛上受苦受罪。金银钱财花了成堆，怕不得十数万贯，却犹如石沉大海。归根结底就是制度森严，自身又没有背景。就冲这一点，李相公心情就很恶劣，脾气非常暴躁。对待犯人的态度可想而知，应验了县官不如现管。岛上他最大，他要让人三更死，绝对活不过五更。牢城营小牢子私下里称为“阎罗王”，都很害怕这位。阎罗王李德手底下有二三十个忠诚的狗腿子。这些人狼狈为奸，一有怒火便会拿犯人出气。缺德事做尽，在沙门岛这一亩三分地，想让谁死谁死。而就是这么一个杀人不眨眼，心里有些变态的人。却如同三孙子似的匆匆跑出营房前来迎接不速之客。正是孙新得知王进的消息，次日派酆泰率领队伍来请这位管营，京东东路平海军都统制，北海安抚使，云麾大将军等名头亮出来，敢不来迎？“呵呵呵，酆副将，进去吃杯茶。”李德满脸赔笑。“免了。”酆泰漠然摇头：“本将奉命而来，请你赴宴。”“赴宴？不知所为何事？”“大人命令，谁敢打听？大人请你吃饭，多半是好事吧！”酆泰态度不冷不热，瞥了眼李德提醒。请我吃饭？李德满头雾水，既好奇又有些忐忑。酆泰见他犹豫，不禁皱眉，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李管营，别让我等为难啊！请随我们走一趟。”与此同时，数十个铁甲兵士推开牢子们，围拢上来。李德能感受到那股杀气，明白这群家伙是狠角色。艰难地咽口水：“是是是……，有劳酆副将来请。”“走吧！”酆泰没有跟他墨迹，脑袋一偏，邀请李德同行。李德也是会做人，立马掏出一块大银锭塞给酆泰。边紧随其后边舔着笑脸套近乎，拉关系。别看李德相公一脸和善，唯唯诺诺的模样。其实这鸟人最不是个东西，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如在任期的这些年来，滥用私刑折磨犯人以此取乐。两年时间居然杀了七百多人，令人不寒而栗。反正犯人不断送来，哪年不死个几百人？沙门岛生存环境恶劣，来了有死无生，是个有名的凶地。只有犯了弥天大罪才被发落到沙门岛，可见那里是个很糟糕很可怕的地方，相当于鬼门关、人间地狱。宋朝的犯人不想来，官吏也不愿来受罪。据续资治通鉴长编》记载，登州沙门岛每年约收犯人二三百人……十年约有三千人，内除一分死亡，合有两千人见管，今只及一百八十人，足见其弊。就是说十年3000人只剩下百八十，死亡率超过90。大宋境内谈沙门岛色变，流传着十个犯人九个死，还有一个更惨，只要刺配沙门岛，等于死刑。……距离沙门岛十多里的海面上，正漂泊着一艘大舰。这是孙新的座驾，得知消息第二天便带人前来救援。换做是以往，说不定要冒充一伙海贼洗劫海岛救人。可现在的身份位高权重，用不着那么麻烦。直接把管事的叫过来让他放人即可！不放人？只要敢说个不字，就如同碾死蚂蚁般轻松。“啧啧啧，沙门岛果然罪恶，这个李德杀的人不少哇！”甲板上，孙新靠坐在凉棚的软椅上，一边喝点茶，一边看着有关沙门岛的资料感慨不已。沙门岛是重点侦查对象，军情局人员早就把信息收集的非常详细。孙新说要看，有人整理送过来。深刻了解到沙门岛是个什么地方？为何让人恐惧。“朝廷口粮就那么多，不过，这李德石头里榨出油来。”石秀负责情报，了解的最清楚，笑着接话。“这撮鸟不仅凶残成性，还贪婪无厌，加重劳役。这也是牢城营的犯人如韭菜般换了一茬又一茬的原因。其实杀人只是顺带，为了捞钱，才是目的。”“捞钱？”孙新有些没想明白，随着往下看，脸色古怪。只觉得李德这个管营不去做买卖真是可惜了。时代促成人人都爱钱财，沙门岛上李德最为贪婪，想方设法地捞钱，为此突发奇想搞出了生财之道。一，克扣口粮，朝廷拨给的粮食，物资被私吞掉大半。二，敲骨吸髓，羊毛出在羊身上。犯人孝敬金银，待遇就好，犯人没钱，饱受欺凌。而且待遇还有期限，必须让家人送钱。没钱打回原形。总之，这个模式搞得就像客户似的！三，物尽其用，极限压榨劳动力！合理分配犯人干活，如岛上开采的石料，木材和捕捞的海鲜等四处贩卖。反正犯人又不用发工资，吃的少，干得多。死了一批，还会有一批补充。大宋官场都是这样，沙门岛只是个缩影，只是更加残酷血腥，管营相公李德为了搞钱更有头脑罢了。捞钱，是宋朝的主旋律！你有钱，就能买官，有了权势，就是大爷！不是有一句话说得好，人生在世，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哎，真是人才呀！”孙新看完资料后由衷的感慨。把文件放在茶几上端起茶杯，边喝茶边与人说笑。当海鲜盛宴准备妥当，远处一艘两千料的海船飞速靠近。那是今天要请的人来了！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官大好多级。酆泰带人去请，李德又哪里敢不来？而且来得很快。两船相遇，跳板放下。“大人，李管营已经带到。”酆泰人未到声先至。不多时，黑大汉带着一人跳上船袜甩大步走向凉棚。跟在他身后是一个牛高马大，八尺往上的络腮胡大汉。阔口咧腮，满脸横肉，一看就显得凶恶异常。只是从上了船后就有些缩头缩脑，不敢嚣张。无他，船上除了一队全副武装的亲兵。欧阳寿通，武松，史进，韩世忠，呼延通等十来个军官打扮的汉子齐刷刷注视着，压迫力无与伦比。别说他一个人，就是再来一打，也得缩着脑袋。“这些都是本将麾下军官，不用管他们，坐下吃饭。”孙新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挥手示意李德坐在对面空出的椅子上，又吩咐端上各种海鲜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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