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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董永孝亲（第1页）

067

董永孝亲

孝子董永的故事在民间流传很广，脍炙人口。一方面是历史悠久，另一方面是戏曲《天仙配》演绎传播之故。

《太平御览》卷四一一引刘向《孝子图》载：

前汉董永，千乘（今山东博兴县）人。少失母，独养父。父亡，无以葬。乃从人贷钱一万，永谓钱主曰：“后若无钱还君，当以身作奴。”主甚愍（悯）之。永得钱，葬父毕，将往为奴，于路忽逢一妇人，求为永妻。永曰：“今贫若是，身复为奴，何敢屈夫人为妻。”夫人曰：“愿为君妇，不耻贫贱。”永遂将妇人至。钱主曰：“本言一人，今何有二？”永曰：“言一得二，于理乖乎？”主问永妻曰：“何能？”妻曰：“能织耳。”主曰：“为我织千匹绢，即放尔夫妻。”于是索丝，十日之内千匹绢足。主惊，遂放夫妻二人而去。行至本相逢处，乃谓永曰：“我是天之织女，感君至孝，天使我偿之。今君事了，不得久停。”语讫，云雾四垂，忽飞而去。

这是董永故事的最早版本。干宝《搜神记》亦记此事，情节大同小异：

汉董永，千乘人。少偏孤，与父居。肆力田亩，鹿车载自随。父亡，无以葬，乃自卖为奴，以供丧事。主人知其贤，与钱一万，遣之。永行三年丧毕，欲还主人，供其奴职。道逢一妇人曰：“愿为子妻。”遂与之俱。主人谓永曰：“以钱与君矣。”永曰：“蒙君之惠，父丧收藏。永虽小人，必欲服勤致力，以报厚德。”主曰：“妇人何能？”永曰：“能织。”主曰：“必尔者，但令君妇为我织缣百匹。”于是永妻为主人家织，十日而毕。女出门，谓永曰：“我，天之织女也。缘君至孝，天帝令我助君偿债耳。”语毕，凌空而去，不知所在。

两份材料，各有先后，又互有影响。但都是记其父死后之事。嘉祥武氏祠画像石中的《董永孝亲》图，却不是借贷葬父，而是以佣供养父亲。画面中心是拄着鸠杖、坐在鹿车上的“永父”，他的前面便是孝子董永。董永手持器物，正在侍奉父亲。环境中有树、有兽和攀树的小孩，还有一捆新砍的木柴，说明他们是在野外，正像《搜神记》所描述的董永“肆力田亩”和对父亲“鹿车载自随”。为了表现故事的完整性，最有趣的是，在董永的右上方，飘来了一个带着翅膀的仙女，很明显，那就是他未来的妻子——织女。画家将前后的情节画在一起了。

由此可以看出，在汉代时孝子董永的故事就有两种说法。一种是“永父”生前，董永因家贫借贷养父；另一种是“永父”死后，卖身葬父。汉画所表现的是前一种。

董永遭家贫，父老财无遗。

举假以供养，佣作致甘肥。

责家填门至，不知何用归。

天灵感至德，神女为秉机。

董永孝亲

山东嘉祥县武梁祠后壁画像。原石画面分四层，本图在第二层。原石破损较重。此据拓片参照《金石索》木刻摹本复原。

两百年后，曹植在《灵芝篇》中所吟咏的也是前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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