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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招了（第1页）

终于，牢房的门又打开了，有个警察大声喊道：“谁是孔文龙？”孔文龙马上站起来回答说：“是我。”警察说：“你，出来。”孔文龙连忙走了出来，后面传来了老回民的喊话：“记得给金文化说我的事”。

孔文龙被带到了一个警察办公室，里面坐了好几个警察，就有昨天抓他的那几个便衣，还有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旁边还有一个小姐模样的姑娘在坐着。

一个警察对那个姑娘说：“你看，他是不是找过你的客人？”他说的是孔文龙，孔文龙连忙仔细地又看了看那个姑娘，他根本就不认识她，这绝对不是自己曾经接触过的那些大街上的社会妞。那个姑娘说：“就是他。”

孔文龙连忙否认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那个姑娘说：“你还不承认了？昨天警察抓你的时候，你还在街上追另外一个女孩呢。”孔文龙说：“我是在鼓楼里面上班，我们是把外宾叫到商店卖东西。我只是找外宾，哪有什么追女孩的事？”

一个警察过来说：“男子汉大丈夫做过的事就敢承认，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孔文龙说：“我是被冤枉的。”警察笑了，说：“凡是到我们这的犯人，就没有一个不说自己是冤枉的。”孔文龙说：“我没有做过的事，我为什么要认？”

那个姑娘说：“你天天在钟楼广场找姑娘，我闭着眼睛都认识你。”一个抓孔文龙的便衣插话说：“我也认得你，你天天都在钟楼附近转来转去，你承认不？”孔文龙说：“我是每天在钟楼待着，那是我们的工作要求，就是在那里找老外，然后带回商店，你们可以去我们商店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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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姑娘说：“他我还能认错？他那天和我按80元收费做了一次，我记得真真的。”孔文龙对警察说：“你看她长得这么漂亮，个子又高，身材又好，要做恐怕也要三四百，怎么可能收我80元呢？”

一个警察说：“你们听见没有，他已经不打自招了，他一开口就是个找小姐的老手，要不然他咋这么了解行情呢？”孔文龙马上反驳说：“我那也是听别人聊天说的。”

一个警察说：“还跟他啰嗦什么，来点真格的，我就不信他敢不认？”说完，直接把孔文龙的一只手扭到了背后，用手铐把他的两个手从前后铐在了一起，这叫“背铐”，是警察惩罚犯人的一种常见办法。

孔文龙已经被警察推到了地上坐着，两个胳膊被手铐连得生疼。这还不算什么，一个警察打开了电警棍，用高压电在孔文龙的手铐上一碰，孔文龙顿时浑身颤栗，他被电刑折磨着。孔文龙疼的哇哇大叫，几个警察却在旁边当看热闹一样地在互相开着他的玩笑。

一共被电击了三次，孔文龙实在是扛不住了，连忙喊着：“好了好了，我招了。”警察这才得意洋洋地停止了电击，给孔文龙用钥匙打开了手铐，孔文龙感觉自己的两只手都不听使唤了，像是残废了一样不能动了，一个警察说：“没事，过几天就好了。”然后，他说：“那你好好招吧。”他开始找出笔和本子，准备记录。

孔文龙说：“那就按你们说的，我有一天晚上在。。。。。。”那个警察出口喝住了孔文龙说：“什么叫按我们说的？你还不老实？”说完又举起了手铐吓唬起孔文龙。

孔文龙马上自己临时编造说：“是我自己，和你们没关系。是这样的，有一天晚上，我在钟楼广场遇到了这个姑娘，我看她长得漂亮，就上去问是不是小姐？她说是的。我就问多少钱一次？她说一百元一次，我就把她带走了，然后我们交易完了我给了她一百元，就各走各的了，就这样。”

警察纠正说：“是80元一次，你没记清楚了吗？”孔文龙说：“是是，是80元，是我记错了。”警察说：“你再慢慢重复一遍，我这边开始记录了。”孔文龙只好又慢慢重复了一遍刚才瞎编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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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警察就把孔文龙说的情节全部记录在本子上，然后他让孔文龙又看了一遍，确认没有出入，然后让他签字和按手印。孔文龙只好完全照做了，这时候警察让他先到墙拐角去蹲一会儿等着。孔文龙就走了过去，按要求蹲在了地上，他感觉自己的双手仍然是没有明显的反应。

这时候，几个警察开始娱乐休息了，只有那个做记录的警察还在给孔文龙办一些手续。一个抓孔文龙的便衣对着那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说：“陈大夫，这个姑娘长得漂亮吧？陪你玩玩咋样？”医生说：“我没钱，玩不起。”警察说：“她是一次80元，不贵吧？”医生说：“80元我有，但完了之后你们要罚我2万呢，我可不敢痴心妄想。”然后大家都笑了。

那个姑娘说：“我都交待了这么多人了，啥时候放我出去呀？”一个警察说：“还有两个你交待的家伙没抓住呢。在这里你有吃有喝的，也不用辛苦地上班，你急着出去干嘛？”一个警察对孔文龙说：“这个姑娘一天最少要陪3个客人，你也能接受？你都不嫌脏？”孔文龙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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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做笔录的警察忙完了孔文龙的手续，说：“你，过来。”孔文龙连忙站起身来，走到他跟前。警察说：“你是找小姐，按国家要求要对你进行处罚，是罚款，你接受不？”

孔文龙知道，如果自己不接受罚款，就会和大象一样被送到监狱里去劳动教养，那可是两到三年呢，他马上说：“我接受罚款。”警察就说：“你先牢房待着，晚上过来，统一给家里打电话。你家里有电话吗？”孔文龙说：“有了，去年才装的。”然后一个警察走过来，把孔文龙又带回了那个牢房继续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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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见孔文龙又回来了，就开始问孔文龙经过。孔文龙就把刚才的事都说了一遍，最后他说：“我还真没有玩那个姑娘，我是被屈打成招的。”老回民安慰他说：“他们就是为了弄钱，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孔文龙问：“家里来交钱就能马上放出去吧？”老回民说：“那肯定的了，要不然谁给他们交钱？”孔文龙说：“那你们咋还没放出去？”几个人都低头不语了，老回民看没人给孔文龙解释，他主动开口说：“我们不像你那么命好，都是家里没钱，所以出不去。”

孔文龙这才明白他们为什么在这已经呆了好几天了，他估计他们可能会和大象一样被送到劳教所去改造，反正没钱就是坐牢。看来，出去了还是要多努力挣钱，钱实在是太重要了，就算是犯了法，也能比没钱人少坐几天牢。

晚上吃完饭以后，孔文龙被警察又带到办公室，警察让孔文龙给家里打电话。孔文龙就拨通了孔家的电话，是孔爸爸接的电话，他应该已经从画廊知道了这个事，他在电话里只是听孔文龙说话，自己没问什么。

孔文龙说：“爸，我现在在汉城区的一个看守所，警察说我是找小姐，要家里明天来人交罚款。”孔爸爸说：“知道了。”然后就把电话挂了。孔文龙知道父亲肯定是非常生气，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孔文龙又再次回到了牢房，还要在这个黑暗的地方再熬过一夜才能自由，也只好如此，比起同屋的其他犯人，他已经是非常幸运了，至少孔家还算有点钱，能赎他出去。

孔文龙又想起前几天薛豪义说的话，他们两个现在真是过着冰火一样的生活，一阵子在画廊炸弹频频，挣着大钱，像火一样的兴旺；一阵子又跑路逃亡，现在又被关在牢里，体验冰一样的苦难，这真是冰火两重天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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