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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底细（第1页）

小马特别激动，说：“谢谢孔大哥，你真是个好人。”孔文龙一边往楼下走，一边说：“你这几天就别晚上画画了，眼睛都红成什么样子了？挣钱要靠时间，哪有你这样不要命的？”小马又是嘿嘿地笑着，他说：“我知道了，谢谢孔大哥关心。”

孔文龙又回到了一楼的后厅，赵红玉走过来说：“你上个厕所掉到茅坑里面了？都这么半天了，人家画家都来了。”孔文龙说：“我刚才在二楼又收了几张小画，就耽误了。”赵红玉说：“楼上不都是宿舍和裱画室吗？”孔文龙说：“等回家了再和你解释，咱们先看看其他画家的大画。”两个人就去看后来进来的画家的作品去了。

最后，两个人又收了3张大画，加上高文华的那张山水画，还有孔文龙在楼上收的小画，这次一共收了8张画。其中4张大画都是在赵红玉的参考之下收的，孔文龙就又上了一遍二楼，他找到小马，把8张画都给了小马，他说：“小马，你把我这几张画都交给你师傅李国旗，让他帮我都裱成大小镜芯，不要轴画，因为我都要放在镜框里面卖的。”

小马接过孔文龙的画，他说：“好的，孔大哥，我都知道了，我下午就给我师傅，我把你的画插个队，让他先裱你的画，你就能早一点用了。”

孔文龙说：“那好啊，以后这里有我的自己人了，就好办事了。”小马说：“小画我亲自给你裱，一定给你裱得好好的。大画还是让我师傅来裱吧，我怕给你没裱好，影响你卖画了。”孔文龙说：“那就辛苦你了，小兄弟。”然后就和赵红玉离开了画廊。

赵红玉走出画院的大门，她告诉孔文龙说要去回民街的西羊市买那家的“东南亚”甑糕，让孔文龙自己回文化斋卖画去了。孔文龙知道，那个回民街的“东南亚”甑糕可是赵红玉的心头最爱，每隔一个礼拜，她必须要吃上一次，否则就会寝食不安，家里也会鸡犬不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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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孔文龙告诉赵红玉说：“我今天下午遇到了画院的徐立春，你猜他说什么？”赵红玉说：“他说什么？你就直说吧，给我还卖关子？”孔文龙说：“徐立春说那个画家高文华是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

赵红玉大吃一惊，说：“怪不得咱们以前没有见过他，也没听谁提起过他，只是可惜一个好好的帅哥了，那么有男人味。”孔文龙说：“被你瞄上了？”赵红玉说：“我就是瞄上了，怎么啦？人家比你们文化斋的所有男的都更像一个爷们。”

孔文龙说：“你要是好这一口，那我告诉你，你到监狱里去找，一半都是这样的男人，尤其是那些抽大烟的，一抓一大把，就看你敢不敢要？”赵红玉说：“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好男人不等于好人，要是他们既像个爷们、又都是好人那该有多好？”

孔文龙说：“要真是那样，其他男人都没法活了，所以老天爷很公平，不能让一个人什么都有。”赵红玉说：“我想起来了，这个高文华手腕上面有一个纹身，好像是一个蝙蝠的样子，难怪？”

孔文龙说：“徐立春告诉我高文华是因为吸毒没钱了，就去偷东西，最后被抓坐了3年大牢，这个月才出来，他没钱生活，只好又回画院画画。”赵红玉说：“那画院还敢收留他这个吸毒又坐牢的人？”

孔文龙说：“据说汪远方开始不要他，后来总院的副院长给高文华说情才收留了他，他们还说高文华是那个副院长的外甥。”赵红玉说：“这也难怪了，就是可惜了高文华，他真的在画画上有天赋，虽然3年没动笔了，我觉得他比张智勇画得好，更大气。”

孔文龙说：“张智勇的画太甜了，纯粹是为了迎合观众，已经失去了艺术的味道，这样画下去是没有任何前途的。”赵红玉笑了，说：“画院那些画家哪一个不是为了好卖而迎合观众的？他们整天重复地画那些商品画怎么可能有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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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文龙说：“就是这样，你想现在有钱花就画商品画，但是就没有了将来；反之，你为了有将来现在就只能为了艺术而画，但现在却无人问津，过着几十年穷困潦倒的苦日子。这两种路，就看你怎么选了？”

赵红玉说：“我肯定是选先甜后苦了，不管以后怎么样，现在高兴就行。”孔文龙说：“我倒是想选先苦后甜的路，但架不住要找女朋友、要钱结婚买房，也不得不向现实妥协。”赵红玉说：“所以大多数人都是选这条大路，只有极少数的人才会选那一条难走的小路，最后能大红大紫的就更少了。”

孔文龙说：“那些所谓的成功人士，在大家眼里都是一些怪人、疯子，他们就算是最后赌赢了，但这一辈子也过得并不幸福。更可悲的是还有好多最后没有成功的，那就更悲惨了。”

赵红玉笑着说：“像咱们两个这样想法的人，就已经注定了这辈子不可能大红大紫，你就认命吧。”孔文龙说：“我无所谓，只要你先能认命了，我就也能认命，咱们家的命运一直都掌握在老佛爷您的手里，我只是在您手底下执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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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红玉说：“我成了老佛爷？那你就是大太监李莲英，赶快给本太后磕头请安吧！”孔文龙说：“折，太后吉祥！”赵红玉说：“小李子，平身吧。”然后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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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许久的文化斋突然迎来了热闹，严有才交女朋友了。这天，总是独来独往的严有才突然带来了一个女朋友，她就是那个个子很低、相貌平平，还一脸书生气的西工大研究生戴春红，孔文龙是画廊唯一认识这个姑娘的人。

在文化斋的一片质疑和嬉笑声中，戴春红腼腆地上来和大家打招呼，并进行了自我介绍。嫂子对严有才有了女朋友一事表示赞赏，她当然希望画廊的每个翻译都能成双成对，并且都能有个美好的归宿，她对严有才表示真心的祝福，对戴春红也表示了欢迎。

严有才幸福地站在一边只是得意地傻笑着，看来他对这个女朋友是万分的欣赏和满意，在人前的快乐心情是毫不遮掩。

孔文龙把严有才拉到了一边，小声问道：“咋回事？你不是说人家有男朋友，早就拒绝你了吗？”

严有才激动地说：“说起来这个美事还是要感谢你的，都是你曾经说过找女朋友要靠碰运气，和努力没关系。这学期大学一开学我就到西工大去试着找了一次戴春红，就想看看她现在过得咋样？结果她的男朋友为了出国抛弃了戴春红，她正好处在悲痛欲绝的人生低谷，戴春红一见到我来找她，得知我心里还没放下她的时候，马上就投入到了我的怀抱。简直就跟白捡的女朋友一样容易。”

孔文龙这才明白，严有才为啥突然就有了女朋友，他非常清楚地了解那些刚刚失恋的姑娘们的心理，在这些非常深刻，只要随便有一个男孩来到她们身边略微安慰一下，她们就会马上移情别恋，即使是以前她们非常不喜欢的男孩也在所不惜。看来，戴春红这个突如其来的小灾难让局外人严有才捡了个现成的便宜。

和大家打完招呼之后，严有才就开始和戴春红两个人手拉手地一起同出同进、形影不离地叫老外了。俗话说“只羡鸳鸯不羡仙”，这句话形容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是再合适不过了。

他们两个人尤其让大家笑得不停的是，他们拉手都不像其他人那样正常和自然，他们是从背后4个手交叉着拉在一起，看上去是既新颖独特，又滑稽异常。好在这对情侣的表现给画廊带来了今年少有的欢乐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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