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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一切惘然
整个病房内都充斥着心跳的声音。
“染染的心脏救了一个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女孩,现在她很健康,染染的心脏一直在她体内跳动,就像是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纪父轻声开口。
程嘉止听着纪染的心跳声一言不发。
纪父看着他眼里沉重:“嘉止,已经够了,我知道你对染染心里有愧,但是你对自己的折磨已经够了。”
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不能再失去一个儿子。
程嘉止眼神微动,抬眸看着纪父满头白发,眼眶深陷,心里的伤痛化为了一条条皱纹布满眼角。
突然觉得心里有愧,纪父的伤痛不比他少,他沙哑着声音:“爸,对不起。”
纪父心里突然酸涩,他强忍住不让自己表现出来:“不用说对不起,只要你振作起来,就是我最大的安慰。”
程嘉止微微垂下眼眸,沉默不语。
一个星期的昏迷,让他脸上不仅毫无血丝,还透着一丝青灰,泛着一股显而易见的病态。
纪父见他这样,心里突然出现一丝心慌:“嘉止,你一定要好起来知道吗?爸还等着你给我养老送终……”
程嘉止抬起头,嘴边满是苦涩,他轻扯嘴角:“我知道了,爸。”
得到程嘉止的保证,纪父勉强放心。
……
入夜,程嘉止毫无睡意的躺在床上,听着耳边的心跳声,心里的压抑越来越重。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调到录音的页面,嘴唇轻动……
过了几分钟后,程嘉止放下手机,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嘴边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喊了一声:“染染……”,然后慢慢的闭上眼睛。
空荡荡的病房内逐渐寂静下来,没有一丝声音。
第二天一早。
纪父出门前,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录音消息。
他点开一听,程嘉止沙哑低沉的声音传来:“爸,对不起,我要对你失约了,我放心不下染染,她怕黑,我怕她一个人会害怕,您是除了我妈之外对我最好的长辈,可是我却一直辜负您的期望,希望您不要怪我,等我死后,请把我和染染的身体放在一起,这样,我可以更快的找到她……”
纪父听到这里,早已泪流满面,他握着手机,快速的赶到医院。
只是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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