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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影三步并做两步追上牧朝的步伐,他又带上了眼镜,他走得不快不慢,走廊窗框和景色来回变换。
章影看了他两眼,察觉到牧朝的异样,突然道:“我的画,你不打算给我了吗?”
牧朝停下脚步,这才注意到自己手里还拎着袋子,他不置一词地递过去。
章影觑一眼,扒拉一下,征求意见:“我可以看吗?”
画出来就是给人看的,牧朝矜持地点点头。
章影小心翼翼地取出画框,实物图的笔触果真更加细腻丝滑,她眼里闪过惊艳。
如果在画展上看见,她想她也是会买的。
她道谢。
“和送零食是同一种‘谢’吗?”他意有所指。
送零食?
章影听出了他的在意,掀眼看向他。
一起送礼不可怕,谁没送好谁尴尬。
可她没明白牧朝在尴尬什么。
音乐老师的礼物是送给全办公室的,她只是暂为代收,而他的礼物可是她等了两周专门要的,个人倾向不要太明显。
章影的思绪拐了好几个弯,也没明白他在不爽什么,蹙起眉:“你很小气。”
牧朝气极反笑。
章影对自己嘴快懊恼了一瞬,不管怎么说才收了人家的礼物,这话显得她很刻薄,虽然她本意并非如此,她慢吞吞道:“我......”
牧朝轻飘飘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一瞬间就转开,没听到她太小声的吐息,迈腿离开。
章影:......
她亦步亦趋地跟上去。
一路沉默着走进办公室,面对几摞整整齐齐的绘画本,她发现了不对劲。
本以为所谓的“搬书”是从门卫室搬到美术教室,哪成想就是从隔壁的办公室搬到美术教室。
全程不足十米,况且这几摞书,章影也只需要两三趟就能搬过去,而牧朝嫌麻烦的话,一趟就行。
牧朝不声不响地轻松抱起一捆,似是不想打招呼就往外挪。
章影脸色沉下来,一个箭步拦住他。
她刻意五指摊开伸手压在那一摞册本上,逼人的眼睛直视他,语气不疾不徐:“牧朝,我不该说你小气。“她一顿,“但你这样真的很幼稚。”
章影惯会过河拆桥,道歉也说出理直气壮感。
而且她完全没意识到他在不爽什么,牧朝察觉到那股隐隐和他作对的力气,她压在本子上的手无意识在用力,而那双晶亮的眼,掩藏着的固执与倔强。
牧朝轻轻叹息,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落在心尖道:“章小姐,我只是不想你和他呆在一起。”
*
周子航还在办公室里,同事们也渐渐到齐,几人聊得热火朝天。
他很懂人情世故、情商高,谈笑风生间收获了老师们的好感。
章影拿着那副画回办公室的时候还有些出神,脚步漫离得如同蹭进来的蜗牛。
她一进门,唐梓杏就发现了她,扬声:“姐,你去哪儿了?”
“搬书。”她言简意赅。
朱老师看她回来,笑得很灿烂,热情介绍道:“这是小周。”
周子航不自在地挠了挠额角:“我们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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