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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因为她这毫无悔意的语气愣住了。
纪瑾南面色一沉,眼底升起一簇怒火。
当年她也是用这样理直气壮的态度将刚出生不久的纪书然扔给他的。
桑予如遭雷击般地呆滞住了,隐忍了半天的泪水终于如洪水般倾泻。
“你,你……”她看着桑母,声嘶力竭,“那是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啊!你明明知道我为了生下他,差点死在产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的话让纪瑾南心一震。
桑予差点死在产房!?
萧洛羽心疼地看着桑予,几欲伸出去安慰的手终是握紧了拳头垂在一侧。
这些事终是要坦明的。
桑母自知理亏,却又不肯认错:“我当然是为了你,没有我,你能有那样的成就吗?”
“为了我?”
桑予含泪看着她,扯出一个极具嘲讽的笑容。
“逼死爸爸是为了我,控制我的人生是为了我,逼我离婚是为了我,把我十月怀胎生下来连看都来不及看一眼的孩子扔掉是为了我,让我自杀也是为了我……”
“你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
悲戚又满含怨恨的控诉让桑母彻底的慌了神,她嘴不安地嚅动着,呼吸慢慢急促。
桑母深吸了口气,瞪着眼前几近崩溃的桑予:“我早就说过,孩子只会拖累你,你就不该生下他!”
这句话让纪瑾南再也难以忍耐,他冷厉如冰的目光紧紧盯着桑母:“所以你就告诉她她生的是个夭折的女儿,还告诉我她为了花滑,所以放弃了孩子和婚姻?”
闻言,桑予眼眸一怔。
她看着眼前这个虽年过五十却难掩风华的女人,只觉得无比陌生。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桑予嘶声说着,“你也是母亲,难道不知道生一个孩子有多难?那是我的孩子,我的骨ròu啊!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因为你,我被迫放弃所有喜欢的东西,选择了花滑,我已经给你挣了足够多的荣誉了,你为什么还不知足?”
她看了眼纪瑾南,满脸泪水:“也是因为你,我和纪瑾南离婚了……”
在桑母闪躲的目光中,桑予一步步走向她:“我到底是你的女儿,还是你满足自我的工具?是不是只有我带着无数骂名死了,你才会为了你多年的心血就那么被毁了流一滴眼泪?”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多年自己活在一个被谎言编织的囚笼中。
桑母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她因为孩子和纪瑾南的事黯然神伤。
而纪瑾南明明已经知道了真相也同样瞒着她,她恍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像木偶的傻子,任凭别人操控和欺骗。
桑母偏过头,没有说话。
与其说她还没想好怎么反驳不如说她根本无法反驳。
这么些年,桑予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
她始终像个机器,自己发号指令,她就照做。
桑予扯着嘴角,悲戚地笑着后退着:“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
第三十三章反问
桑予转过身,推开纪瑾南和萧洛羽快步离开。
萧洛羽扫了眼已经僵住的桑母,又看了纪瑾南一眼后抬脚跟了上去。
纪瑾南听着那呜咽的哭声越来越远,才觉窒息感慢慢散去。
他阴翳的双眸定在桑母身上,声音比这样冰天雪地的天还要冷:“为了你想要的荣誉,你什么都可以舍弃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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