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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安静听着「芥川龙之介」的话,他多少能听出后者有所隐瞒,但这实属正常,毕竟戒心这种东西不是一瞬可以消除掉的。
即使只有零零散散不算多的语言,「芥川龙之介」说的不多,但他一样可以从中整理出自己想要的情报。
——更何况他还可以拐到一个新的员工。
森鸥外心情逐渐愉悦起来,他基本已经可以找到这个「芥川龙之介」的弱点,现在只需要一点小小的证明,譬如说:
“芥川君似乎在港黑里有认识的人?”
“……”
需要承认吗?
「芥川龙之介」闭口不言,他没直视森鸥外,一方面是觉得直勾勾盯着太失礼,一方面是认为对方实在和自己世界的那位「森鸥外」太像,总有种诡异的交错感。
「芥川龙之介」进入港口黑手党的大门前隔着距离看到了银的身影,他没表露出太多异样,只是多看了两眼——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不说都无差。
因为这一秒停顿足够让森鸥外确定些信息了。
有弱点的人永远比无弱点的要好把控,至少他不会舍得就此放弃。
尤其是曾窥见过希望的人,更易于掌控。
森鸥外不动声色观察着「芥川龙之介」的表情,他可以看出「芥川龙之介」对黑手党的态度完全没有排斥,不只是因为芥川银。中原中也带他回来时可从来没有提及芥川银在港黑,他只是简单交流后就同意过来,但也不是全无戒备——只要他想,「罗生门」所化黑兽随时可以帮助他对抗。
这下子就非常有意思了。指尖点了点桌面,森鸥外做着思考,唇角弧度没变过。
一个明显处在光明之中且活得可以说很好的人,对黑手党这种黑暗里的存在不排斥,甚至于是十分乐于接受…。
啊呀,似乎是非常适合港口黑手党的人呢。
森鸥外如此想着,他笑眯眯开口:“芥川君不如在这边多留一会儿如何?我们这边的芥川对你可是十分好奇呢。”
“…在下短期会留在这里的。”
他刻意加重了‘短期’两字的读音,但到时究竟留多久恐怕仍是未知数,「芥川龙之介」不像「江户川乱步」那样有限定时间,若他想,自然可以长时间留在这里。
但他清楚自己首要目的仍是寻找妹妹的下落,他将两个世界的银清晰区分开,从始至终要找的,真正的弱点也并非在这里。这一点不论是「芥川龙之介」还是森鸥外都非常清楚,他也没打算就这一点可以再绑住一个「芥川龙之介」。
至于他是暂时留在这里,还是直到他回到原本世界前都为港黑效力…那就要看这位芥川君到时究竟是什么想法了,可惜那位「江户川乱步」不是很好交流的样子。
门从外部打开,「芥川龙之介」听到背后有规律脚步声靠近,不时伴着一两声强行压下的轻咳。
他余光瞥到黑色衣摆随其主人步伐微晃。
是芥川龙之介,隶属于港口黑手党的,芥川龙之介。
脚步声在身旁停下,他顺势抬眼看去,如出一辙的样貌让他恍神一秒,很快反应过来。这个芥川龙之介的气势与他近乎天差地别,周身透露出的都是属于黑暗的气息。
“你与在下不同。”
他听到芥川龙之介对自己如此评价。
这一边是‘风平浪静’,另一边却不怎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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