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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淑容的离开标志着病房正式进入了三足鼎立的格局。
林绥草坐回自己窗边的位置上,一言不发地将视线移向远方。
柔和的阳光洒在她的侧脸上,也落在祝余曾经看过的河川上。
上午病房没有开冷空调,窗户就这么敞开着,吹进室内的微风裹挟着将要散尽的暑气,撩起少女长长的黑发。
夏风禾因为人数减一而松了口气,但仍然保持着随时将祝余当作掩体的备战态势,时不时看一眼那名叫自己姐姐的女孩。
看来打破僵局的责任还是落在他身上。
有所觉悟的祝余清了清嗓子:“说实话,我觉得现在自己是不是应该作为外人先离场……”
“外人?不是‘林同学’和‘风禾’吗?还是在暗示我该先出去?”
话还没说完,在那边像是一尊艺术雕像的林绥草就做出了反应。
那明明是在配合你圆谎好吗?
祝余觉得她此刻的情绪出了些问题。
果然,林绥草自己深吸了一口气,恢复平静:“抱歉,我被刚刚的吵架影响了,还在气头上。”
“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你是认为我会为这种事感到不快吗?如果是的话最好叫这里的医生过来开个就地诊疗会。”
夏风禾如同在观看一场乒乓球赛般,眼神随着两人抛接球般的对话游移不定。
她举手吸引注意力:“暂停!”
感官属于敏锐类型的林绥草被这突然的动静吓到,身体轻微颤抖了一下。
两个面容中依稀能看到相似之处的女孩互相凝望着彼此,空气中的尘埃似乎都为此刻翻倍的美感所摄,静静地在从窗口投射的光线中翻飞起伏。
最终先说话的还是绥草:“这应该是你病情好转后我第一次来。”
她犹豫了一下:“你还记得我吗?”
夏风禾无意识地握紧身下的床单:“你叫绥草?”
这是她之前从夏淑容口中听到的称呼。
林绥草有些许怀念地点点头:“是你的妹妹。”
但另一方似乎没能感同身受,关注点也不在这句话上,而是仿佛面临某个疑难案件的侦探一样皱起了好看的眉毛。
“绥草……绥草。你就是绥草?”
夏风禾还记得前几天夜里,在浴室里发生的关于“别人”的讨论。
她看向祝余。
为什么我的妹妹会和你住在一起?
后者好像忽然被阔别许久的第三精神卫生中心周围的风景所吸引,专心致志地看向远方。
他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真的。
祝余岔开她们的对话:“风……你姐姐和我的症状应该差不多,还是别强行聊过去的回忆了。”
再聊下去说不定能聊出什么万万不能碰的话题。
“那不如聊聊你们是怎么在病院里成为好朋友的吧?”
林绥草从善如流,“我一直很好奇这一点呢。”
“你没有听说过精神病人欢乐多这句话吗?当时我们是两个病人,也就是双倍的快乐,自然就聊到一块了,像你这样的普通人是无法参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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