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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取舍之间（第1页）

乔安然痛苦地蜷缩着，像是恨不得马上消失在这个世界，这样子就不用面临两难的取舍了。

“所以说，徒弟，你不要太正直了。”九烟也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留她一个人在原地苦苦挣扎——这是她族内的事，他根本没资格再去干涉，再去插手，何况他作为天帝天母之子，即使没有干涉这件事，可同作为掌权者，他难免会有微妙的尴尬感，就在原地也只能和乔安然一样，深深地被无力回天的脱力感所淹没。与其这样焦虑不安，还是努力变强来得痛快。

“那我的父母在族内，又是什么形象呢？”乔安然喃喃自语，倘若她现在回去，岂不是证实了族内给父母安下的“无中生有”的罪名？倘若不回去，顶着这相思之苦，遥遥无期的未来随时会棋差半子，与这茫茫人海，万一真如九烟所说，幕后始作俑者，她真的会连见到他都是希望渺茫了。

“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了吗？就真的没有吗？”乔安然向天咆哮着，精神层面濒临崩溃边缘。为什么要让她遇到这样的事，明明她只想像普通的人那样，安安稳稳地和亲人团聚在一起，好好的过一辈子啊！

可或许父母的用心良苦，就是还留恋着这个生她的地方啊！她哭的撕心裂肺，即使知道了真相，现在的她依旧是无父无母，依旧飘零无根，即使是很普通的一句交代，都只能靠她千方百计地猜测，揣摩。为什么要将这最难最难的问题留给她来做抉择？她甚至还自暴自弃地想过，如果她早在之前修行时的千难万阻间殒身，是不是就不用面临明明离团聚近在咫尺，确实这般的进退两难！

就在她纠结得快要晕厥过去的时候，满天的星辰下，在点点星光下，一尘不染的九烟大人缓缓踏星辰而行。

美似仙境的画面让乔安然一度以为是身为天使的九烟分身来接她走，远离尘世纷嚣。

然而“天使”一开口，就让原本跟随着意境飘飘欲仙的心境堕入无间地狱：“你不会真的纠结到现在吧？我看就算这‘审判之眼’给你无负担地破了，这三重幻化境的路，想必你是真的不好走。”

一开口就是打击士气的将士，怎么可能会是好将士？打头战都会输的一塌糊涂！乔安然蔫蔫得想着，这个恶魔徒有天使的皮囊，尽说些缺德话，虽然是事实无误，但他难道都不考虑下，这么恶劣的话，听者会不会接受无能啊！“那我选择祭天！祭天好了！我父母再用心良苦我也不管了！”她自暴自弃地选择了第一条路，一劳永逸的路。即使父母在族内的罪名会因为自己的这一举动而坐实，再怎么说她也是寒光族的人，她又是清白无辜的，即使回到族内，只要拼命地为父母洗清罪名，父债子还就够了。在这边的世界里，难上千百倍。

“我都提醒到这份上了，你还醒悟不过来？”九烟一脸嫌弃地看着她，他还真没想到，他这似有若无的所谓提醒，在本就深受打击的人的混乱不堪，思绪浮千的脑子里，哪怕是痕迹都不会留下，哪里还会去多想？

乔安然果然不满地抬头，勉强从草地中撑起上半身仰望着看向少年样九烟，情绪满满的爆发着你这和知情不报有什么区别？身为别人的师父，明知徒弟大智若愚的，还天天报以厚望，成心在整蛊她不成？

九烟深深地感受到了乔安然的怨气，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是自己自作聪明想在她人生最关键的时候好好磨练她的悟力吗？果然还是操之过急了吧。“行行行，我挑白了说。这两条道是相通的，你没必要纠结，因为出鞘上的灵，就是你本身的精神力。祭天后，你们寒光族的族灵会被召入藤蔓中的世界，而你可以在那个世界借助出鞘的力量幻化成分身模样。况且假若你在这个世界殒身，只要在最后一刻弥留之际，以血祭天，这边的另一半精神力依旧可以被召入藤蔓之中，到那时你们寒光族照样会真正的隐匿于世。”

乔安然真正意义上的吐了口压在她胸口这么久的浊气，出鞘的剑气随着她的这口呼气，提起出鞘就猛然站起。只见出鞘剑光逼人，灼灼而炙，似是又精涨了不少。她放下了心中的这块大石，愤懑地眼神重新仇恨地盯向九烟，她真的想把眼前这个，每次话只肯说到一半，斤斤计较，满腹心机的人碎尸万段！她的好师父放着他的开门弟子在凄凉的山脚下，不眠不休，不进不退地挣扎于面对与逃避之间足足七天七夜，而他自己却逍遥法外，理所因当地认为她的存活与否与己无关，可恨至极的中庸思想！

“先别急着恼火，今天就是祭天之日。”九烟依旧无视着她的悲愤慨然，轻飘飘地抛出一句话。“上记载，当天上星光达到最盛之时，就是祭天最宜之日。今天可是难得一见的满星之日。”他抬手，漫天璀璨的星光飘散开来，似乎是在应和着他的话语，他只静静得站在原地，吸引着万千光线。

“师父，求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乔安然又是当机立断地一跪，跪出了壮士割腕的排山倒海之势。她现在可生怕得罪了眼前的这位老佛爷，看着他又开始故作姿态地卖着关子，就知道眼前这小肚鸡肠的主必定是在算计着什么。

“嘁，过分知趣，真没意思。”九烟的玩心大起被她这一跪，消了个干净，自是不满起来。

“师父，此事迫在眉睫，箭悬弦上，还望成全徒儿的一片焦心。”乔安然连磕三个惊天动地的响头，似是要用气势逼迫九烟一般。

“你这么急躁，祭天仪式怎么可能成功？”九烟被这般威胁着，不自然极了的回到，“时候未到，操之过急。”于是又装模作样地一点脚尖，凌空旋于这万千星光中，翩翩起舞。

如果放在以前，这般百年难得一见的美景，即使是她清心寡欲，也不会放过一览神花一族，姿色数一数二的九瓣烟莲的一支旷世奇舞，可在这每分每秒都是煎熬的时刻。九烟越是让她等待，她越是心急如焚，安耐不住，恨不得掐着他的脖子逼他先说出祭天之法，还哪有心境去平和艳羡的赏舞？

九瓣烟莲，是现如今天下唯一的一朵兼具万用之名的，真身神花，好似本不该在这世界出现一般的存在。只要操控者足够聪慧，那么九瓣烟莲这一神花足以拥有毁天灭地的强大威力。而天生就像为幻化而生的九瓣烟莲，更是姿色绝伦，看似娇弱的美丽的毒蛇。

只一瞬，乔安然便见到，漫天的星光中，浮现出了花海般的九瓣烟莲，它们渐渐聚实，天地间或大或小异力，均被吸附，这助得密密麻麻数不清的花海般盛开的九瓣烟莲，每一朵，都在星光中蔓延开来，拥有着奇异的波动。

这就是师父的幻化修行吗？这排场也过于震惊了吧？放眼望去，没有那一片地方，不被笼罩在九烟的攻击范围之下的，范围性全面攻击！这是种多么可怕的团战能力啊！只要他修炼得当，将来的世纪大战中，师父的这一神技，足以令他跻身佼佼者的存在！即使他的异力弱得不值一提，但光是他早早便修炼得圆满的幻形力，再加上与相生相辅的真身神花相作用，以一抵军队似乎不只是说说而已！况且九族家族中，其妹本体乃天下一绝神辅器——九晶菩提心以及其姐天下一绝的真身神光——九心玄光。恐怕他们三人便足以形成三足鼎立的团队了。只要他们突破了“审判之眼”，聚集一处，本就顶级的搭配绝对会再创史诗级辉煌！

只可惜他多年止步不前的异力修行。明明他借助这片花海聚集异力的强大能力，足以一夜踏入清心境，可乔安然不明白的是，倘若师父真是夜夜如此修炼，为何他背后的那一轮虚幻的月光，仍旧无动于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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