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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9 章（第1页）

全是惊恐和不安。两只手一起比划要说什么，说不出来又很沮丧。

这个女孩是孤儿，找不到父母，也没有家人朋友。她要是悄无声息死了，应该连为她洒骨灰到河里的人也没有。

温初玉突然想到，至上云庭总是喜欢收集这些没有依靠的人，比如顾廷山的母亲，比如这个孤女。她们就像被收割的浮萍，做不出有力道的反抗。这和她们是否聪明、是否独立、是否足够戒备、是否穿了短裙都没有关系，这是绝对的力量压制，有心算计无心。

她其实也一样，别无二致的弱小。仅仅是因为她攀上了霍辰启。

这个词很难听的，但事实如此。

霍辰启爱她，霍辰启是一个愿意从云端之上往下伸手捞她一把的人，可霍辰启自己也无能为力，他只能捞她一个，就已经尽了最大的抗争和努力。

温初玉垂眸看向女孩惊慌不安的眉眼，这般努力挣扎徒劳，陡然觉得周围空气都可憎，索然厌倦。

霍辰启派人把女孩送去医院，看看能不能把声音治好。

再过几天，听说温仁不明原因地暴毙了。

温初玉听到这个消息，脸上没有什么反应，不高兴也不难过，就像一只总是在耳边嗡嗡乱响的苍蝇终于消失了。

娄月影在温仁死的第二天试图自杀，被温笙救了回来。温初玉去看她的时候，她嘴里不住念念有词，诅咒温初玉孤家寡人，家破人亡。

温初玉看了几秒，知道来得毫无意思，转身要走的时候，温成一把拽住她，温笙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你把自己的父亲送进监狱，把自己的母亲逼疯，你怎么这么心狠呢？姐姐，你能不能有一点良心，这么多年，爸妈养着你，给你吃给你穿，你才是疯子吧。”

温初玉歪着头很认真地想了片刻，什么也没说，走了。

她出病房门的时候，病房外很多人都在看着她，目光异样，似乎无论出自什么原因，她的做法也太可怕了些，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就像避讳精神病人一样躲了躲。

温初玉拜托沈名心帮忙找了权威的精神科医生给娄月影，再也没有去看望过。

风平浪静起来，温初玉每天都去剧场排练，回来后如果霍辰启在做饭，会过来帮忙。

霍辰启根本没指望她能帮什么忙，可就一个上前的行为，就足够他心满意足了。然后说画家的手不能沾家务，必须好好保护，一点儿不让她上手，连哄带弄把人骗到沙发上。

霍辰启把她搂在自己怀里的时候想，一切好的就像做梦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醒，生怕会醒。

这天温初玉下午没有排练，霍辰启本来去了公司，刻意加快进度一上午完成全天的工作，忙不迭回来找她。

在寸倚园没有找到人。

他打电话，手机也关机。找孟远程，才知道人去了被烧毁的画室。

画室被烧坏后，陈远远又找人重新装修了一遍。

霍辰启来到画室，正看到陈远远从画室出来，看见他一瞬间的表情很惊慌失措，立刻就想转身回画室，但又生生停住，提高嗓门大声说，“霍大哥，是你来了哈。”

如果不是了解温初玉，她这个反应，霍辰启简直觉得是温初玉在里面偷人，她在通风报信了。

第228章头七

霍辰启招呼了一声陈远远，就要进画室。

陈远远那个姿势明显想拦他一下，又打怵，欲言又止地侧身让开。

装修后的画室和原来差别不大，光线柔和偏暗，窗帘半掩，没有了她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空间宽敞很多。温初玉在画室最里面，安安静静坐在地上，面前是一张很大的油画，已经初具雏形。

她的画笔轻巧落在画布上，专注得完全沉浸，以至于脸上带着一种彻底放松的神情。

画面上的人笑容悯和，容貌昳丽，身材高瘦挺拔，微微伸手做一个不太庄重、不羁散漫的开场仪式，像是即将进行表演的舞者。

身后的帷帐似舞台幕布，铸铜的落灯点燃着烛火，光线明灭不定，用笔用色柔和清新，有一种法式的饱满浪漫飘忽。

好像一个走错舞台的人，终于能在死后进入了属于他的戏。

霍辰启突然想起，今天是顾廷山的头七。

那个人深深地扎进了温初玉的心里，用他的命。

顾廷山活着的时候，霍辰启其实没有从他那里感觉到过真正的、本质的威胁。

顾廷山来得不是时候，已经全然避开了温初玉会接受的类型。两个不稳定的人无法彼此捍卫，也无法靠近。

霍辰启想，温初玉注定要被他一点点撬开，就像诱哄一只野猫，靠近他，在乎他，然后在他身上安家。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温初玉回头看见他沉默站立的姿势，眼睛落在眉骨阴影里深暗不透光。

温初玉犹豫一下，伸出手想要遮挡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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