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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想让温初玉和温家彻底断绝来往,跟温初玉说这个想法的时候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那是生身母亲。有些人一生都无法摆脱对母爱的渴求,这是人之常情。
更何况,细究起来,娄月影也算受害者,也很可怜。
只是这种事情,一旦心软无穷无尽,就像个烂泥潭,能把人耗死在里头。
温初玉听完,却完全没怎么犹豫答应了,只是说要算一笔账,把这些年来温家花在她身上的钱都还给他们,一别两清。
霍辰启要出这笔钱,温初玉边做表格计算,还有心思跟他开玩笑,“这就像是我的赎身钱,没你出的份。”
霍辰启越发来劲了,“那更该我出了。出了这笔钱,你就被小爷买了,落在手心里插翅难飞……”
温初玉被他邪魅狷狂的夸张笑声刺激得算错了一个数值,微微颦眉歪着头,小眼神很嫌弃地看向他。
霍辰启从后面搂着她闷声笑,把脸靠在她的腰上,轻声说,“你不要难过,你靠自己也长得很好。”
温初玉低眉看向他,语气平和,“我不难过。我很小就知道,父母可以不爱孩子,这是他们的权利。”
霍辰启伸手圈住她,然后趁她算钱的时候乱动,温初玉本来就没有算账的脑子,数字在她脑子里乱蹦,被干扰得越发烦躁,频繁出错,霍辰启绕到前面来亲她,“不如让我来?”
温初玉给他让开电脑,静静看他装。解他的衣服,还不让他动。
霍辰启一忍不住,温初玉就把他的手摁回键盘上,语气挑衅又得意,尾音里清淡的笑意都是上扬的,“继续啊。”
霍辰启紧沉着脸故意冷笑,“你等我算完账,再跟你算账。”
这笔钱被温初玉打了过去,备注写得很清楚,自此与温家两不相欠。
娄月影被刺激得发疯。
第214章猎宴
娄月影给温初玉打电话怒骂,翻来覆去地骂她白眼狼,没良心,恩将仇报,翅膀硬了长本事了欺负自己亲妈,把她养大了却要和家里了断,说到后来越发不堪,骂小三的话可能都没那么脏。
霍辰启在旁边听不下去,过来要把电话给她扣掉。
温初玉用手推开他,走到远处,表情很平静,安定地一直听娄月影骂完。
其实翻来覆去都是那些话,这么多年,娄月影总在不遗余力试探怎么样最能刺激她。
无非是她被抛弃,是因为她活该,是因为她做错了,所以才没有人要。无非是她克人克己又克家,天煞孤星丧门星,谁也不敢靠近,不值得别人对她好,再拿她大哥,她外祖父母的事情一遍遍强调,诅咒她以后不会幸福,谁爱她谁就得死。
温初玉已经不再会轻易被这些话击穿,只是失望。
直到娄月影发泄累了,翻来覆去车轱辘话,温初玉才冷淡地说,“妈,我们母女缘浅,就到此为止吧。除了金钱赡养,以后就无话可说了。谢你一点血脉,再谢提供了十几年的容身之处,三谢你偶尔的心软,知道阻拦温仁的畜生事。头就不磕了,你应该嫌晦气。”
娄月影听出她语气里的决绝,慌了神,心痛夹杂着惶恐,语气颤抖,“你真能狠得下心?”
“我狠得下。”温初玉声音平静得毫无波澜起伏,“我和你指责的一样心狠。”
娄月影咬牙切齿地说,“你以为你离开温家就有好吗?你永远没有好日子,不是我害你,是你自己活该,你以为你长本事了,能跟着男人跑了是吗?我告诉你,你们不得好死,早晚他让你克死。”
温初玉扫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盯着她的霍辰启,他不再上前,可身体前倾,目光里都是温和的担心。
温初玉坚声说,“他不会,我会拼死保护他。我要是不得好死,发丧你也不用来送。”
娄月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般,半晌发出痛苦的哭音,不知道要说什么。她被折磨得只剩下极端情绪,就像是巴浦洛夫的反射狗,已经不能再处理复杂的感情,感知自己的内心。
她被毁得彻底,早早就死掉了,剩下个躯壳让人日复一日地叹息,抱着起死回生的幻想,就像面对被邪教洗脑的家人。
温初玉挂掉电话的时候,仰起头,眼睛里流出一滴眼泪,她用手抹去,再也没有泪流出来。
她并没有那么坚强。很多年来,温家就像一个阴影,笼罩在头顶,造成影响,无法摆脱,不可避免。
一个人是否真的能够挣脱那些如影随形的噩梦,那些在她最弱小时候就已经侵袭笼罩的阴影。他们都是从小被困住的小象,终其一生都想走出那根小木桩的范畴,不断失败,却又不想屈服。
真拔出来的时候,恍然如释重负,其实不过如此。
霍辰启担心地走过来,却什么都不问。
温初玉伸手抱住了他,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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