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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霍辰启身边也呆得不开心。你想去哪里?”
温初玉怀疑地打量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原来是从不过问别人目的的人。
时瑾却微微笑了,“如果非要说为什么,我在帮沈名心。”
温初玉怀疑更甚,语气也更冷,“她为你跳进延河的时候,你在订婚。是我把她从河里拖上来的。”
“那就当我对你的感激吧。”时瑾的表情像是被针快速扎了一下,看不出情绪波动就恢复如初,“我对你并没有男人对女人的任何想法。我有自己爱的人,你救了她,就是救了我。”
温初玉显然不相信他的任何一个字,但她也没有别的选择。几分钟后,她问,“能不能去连南县的极峰镇。”
第192章回家
连南县多数地区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此时正值冬小麦钻青的时节。路边树枝光秃冷峭,大地平静安详。
几乎看不出来这里曾经遭遇重大洪水袭击。
时瑾的车慢慢吞吞在乡间公路上行驶,道路狭窄但不崎岖,已经比小时候的路平坦无数倍。温初玉记得小时候回外祖父母家,崎岖的泥泞道路令人抓狂,车轮无数次陷进泥坑里拔不出来。晏浅浅跟着林海汐来过一次,痛骂这是个“狗都不来的鬼地方”。
温初玉的亲生母亲厌恶她的存在,掩藏自己的贫贱出身,费劲心机要摆脱神神道道的瞎眼父亲和穷困软弱的母亲,与梦想中的爱情私奔后,娄月影几乎从不回家。
久而久之,父母也渐渐断了念想。儿女也是无情凄苦债,强求不得。
直到娄月影遇到难处,不得已生下来这个不受欢迎的孩子,无处可送,又不能真的生生掐死,这时候想起,自己原来还有父亲母亲。有些父亲母亲,是永远会为了孩子的人生兜底的人。
外祖母和晏家祖母是还没断掉的远亲,借着这点儿关系,外祖母费尽心机给她找了能力之内的最好人家好去处。
温初玉的目光静静落在车窗外的土地上,这块狗都不来的鬼地方,她却比谁都要贪恋。
只有来外祖父母这里,她才是彻底自由的、自在的、无拘无束的。不必寄人篱下,不必颠沛流离,不必看人脸色。
极峰镇坐落在山上,是连南平原地区少有的高地势。车最终停在山脚下,时瑾抬头看了一眼挺拔山峦,面露难色,认真询问道,“我要是上去,会不会缺氧而死?”
一路颠簸,他的脸色白得像张一戳就能破的纸。
温初玉路程上和他熟悉起来,觉得他并不是个讨厌的人,平淡道,“你不用上去。送我到这,就已经谢谢你了。”
时瑾微笑着摇摇头,“我带你出来,就得对你负责,我并不想被人砍。”
他没有提对谁负责,可温初玉的眼睛却低落下来,眼中神采暗淡,又带着担忧。
她一言不发地走了,霍辰启可能会急疯。
她回避想到霍辰启,就像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她不敢戳破心中的愧疚,更不敢正视他们的未来。
温初玉以往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她的性格,她的极度自我到自私,她的淡漠,她背负的一切罗网纠缠,她的一无所有,以及她现在的精神不稳定。这些都不是问题,因为她活自己一个人。
可霍辰启跟到现在,跟得太近,已经近到她不敢去呼吸,不敢低头看。
哪怕霍辰启把自己打包齐全送上了,她也不能伸这个手。但凡她还有一点点人的恻隐之心,她就不能伸这个手。
山路平坦坚固,可以经历暴雨冲刷而顽强坚挺。自从外祖父母过世后,温初玉从没有回过这里。她会禁不住回想,如果那个夏天她没有提议外祖父母回河边的老家,而是呆在极峰镇的高山上,应该再大的洪水也冲不走他们。
极峰镇是那场洪水里受灾最轻的村子,几乎没有人员伤亡。
为什么她总要害死最爱的人。命运阴差阳错,一桩又一件,由不得人不低头。
路上遇见和外祖父母家走得很近的老镇长,眯着昏花老眼打量许久,“你是老娄家那个小姑娘吧?”
温初玉和气地回,“您还记得我呢?”
想到娄家老人的惨状,老镇长神情感慨,眼睛带上隐约泪光,“你小时候那个淘啊,全村有什么地方没被你祸害过,我家猪圈的猪都能记住你,我能记不住吗?回来看看老家?”
温初玉轻轻点头,“对,回家。”
就只想回家,回家呆在干硬粗糙的老炕上沉沉睡过去,醒来看见院子里冷白月亮,什么也不愿意想。
第193章管得太过
外祖母家的房子还很坚挺地立着,只是因为无人居住,外表看上去暮气沉沉又荒凉。院门的栅栏什么也拦不住,用劲一推,门上的锁就掉了下来。
低矮的围墙遮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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