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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回了苏玉苒,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
有时候我又会陷入到为了逃避一切,给自己编造的宋娇娇的剧本里。
可每当我翻起王星越的日记本,我就很难再逃避。
毕竟,他已经等了我五年。
人生又有多少个第五年呢。
清醒后,王星越比从前还要紧张,调整自己工作的时间,留更多的时间陪我,甚至都快将办公地点变成了医院。
更会在每天早晨醒来一遍又一遍地确认我是谁。
看着他眼睛里越来越亮的光,我配合吃药,配合做心理治疗,配合一切能让我靠近他,靠近阳光的方式。
距离生日后的第三个星期,于洋来了,他的手里提着水果,可脸色比上次我见到时,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他站在离我最远的门边,我坐在床上。
我们两个之间一开始是诡异的沉默,半晌过后,于洋放下水果,跪在我面前。
“姐,对不起。我不该把这些事情都怪到你身上的。”
我摇摇头,“于洋,我们好久没见了,你大学后,跟家里闹矛盾,就没回过家。一晃这么十年了,我竟然都认不出你了。妈叫我好好活着,你也好好活着吧。”
我扶他起来,他很乖巧地给我剥了橘子。
有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小时候抱着我大腿,叫姐姐的孩子。
我有很多的话想和他说,但横亘在我们两人之间的事和情太多了,包括我们两人之间都默契地没提的人。
“姐,今天看完你,我就打算回林市了。江星越很好,他从没有出过轨,也没喜欢过男人。”
他递给我一片橘子后,又接着说,“你婆婆会来足浴店是我特意安排的,从前我恨你,我恨你心狠,舍得忘记妈,害我失去了一切。可现在我只会怪我自己,是我懦弱,没守好你,也没守好妈。”
他哭得比任何时候都冷静,我却知道他比任何一次都难过。
他说的是真心话。
我把橘子放嘴里,话语轻松,“星越很好,以后我会和他好好过日子的。你常回来看我,你走的那天,我就不去送你了。”
于洋笑了笑,没追问我原因,但他有种如释重负的快乐。
他走后,病房的门又被拉开了,我还以为是他落下什么东西。
可来的是个头发微卷的女人,她手上抱着一叠文件。
是王星越的秘书,刘秀。
“我给王总送文件,这些放哪里呢?”
我指了指桌子,“你放那吧,他经常在那办公。”
刘秀放下文件,人却走到我面前,如打量一个物品一样上下扫描我。收回视线后,她冷哼了下。
“苏玉苒,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还好意思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害死了你养父养母,要不是你不恪守自己,怎么会忍得你养父犯病,要不是为了你,你养母又怎么会死。你就是个灾星,为了你,王总多久没好好休息过了。为什么爱你的人都会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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