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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哪有什么天命之人（第1页）

虚小圣并没有离开。喝完酒的清晨，与林弃分别之后，就拐了一个街角，神识之中，目睹临安巷九号的二女将林弃扶进房间后，虚小圣又返回了酒肆。找了个房间睡过整个白昼，夜晚又与杨生喝了一整宿。察觉到林弃与白萱萱二人走过来时，杨生赶紧装作无所事事一样在外边铲雪，此时的武小圣正抱着酒坛子躲在门缝后边。“你胆子也是够肥的。”杨生夹了一颗面前的花生米放入嘴里，总觉得没有前一日王九儿炒得酥脆，心里寻思，下一次一定要找个由头让王九儿再给炒一盘才行，“我这百里香，即便是渡劫后期，也只能喝下三碗，你倒好，直接拿了三大缸出来。最后那半缸若是没收住，你直接就能将他送走。”“落姑娘虽不在昆仑界，可你别忘了，就算是明帝，也不敢阻挡她的目光。整整一夜，只要她闲下来那么一刻，往昆仑界瞅上那么一眼，下一次见面，估计就是他提着酒壶来坟前祭拜我俩了。”“胆小鬼！”武小圣白了杨生一眼，“若论修为，那小子远远不是你的对手，在他当初赠予你的那份机缘后，虽然从侧面印证了他的身份，但以你的实力依旧在他之上，却是心甘自降身份，不觉得委屈？”“我杨生迄今也才活三十余年，远远没有活够，自然是怕死的。”杨生道。“你这一嘴骂人不带脏的本领，怕就是从那名小情人嘴里学的吧？”武小圣轻笑，又倒了一壶酒，仰头一饮而尽。杨生微怒，但一想到面前中年男子的身份，也只有将这口恶气憋了回去。夫子一生最讲道理，也一直在世间教化世人，与人为善讲道理，可最后教出来的那些弟子，除了终日与茶相伴的那位，一个个都很不讲道理。想到这里，杨生就更气了。于是他提起筷子，又多吃了几颗花生米，反正都是中年男子买的。天明之后，中年男子倒头就睡。为此，杨生白日里令酒肆的小二将该房间用钥匙给锁了起来，并吩咐他们，若有人问起，就说房间闹鬼不宜居住。“闹什么鬼？”小二疑惑。“酒鬼。”杨生道。第三日酒肆关门后，杨生提着一坛酒还未走进房间，就听到里面的中年男子在与人骂架。“脚长在我身上，我爱在哪儿待着在哪儿待着，要你们管？不要动不动就拿夫子威胁我，书院关闭之后，夫子可再见过你们？你们可还念过昔日的同窗之情？”“我承认，在书院时，我确实是看不起那个整日里只知道躲在角落里看书的小姑娘，可你们扪心自问，你们又有谁曾正眼瞧过她一眼？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若不是因为她，还有萋和王普通师徒修建了那座城，你们此时还能安安稳稳地守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岁月静好？”接连的一番话，听得杨生汗毛倒竖，当他转身准备当什么都没听见离开时，房门却被打开了。“怎么换成桂花酿了？”武小圣蹙起眉头，很是不满。“百里香也就那么几坛，剩下的都还没到年份，口感香气肯定差了些，现在开封着实很浪费。”杨生道。武小圣心情不快，却也没和杨生计较，接过酒坛拆开密封，就往嘴里咕噜噜地灌了起来。杨生转身下楼，当他提起下酒菜回到房间时，发现武小圣已经醉醺醺地趴在桌上睡了过去。在酒肆又待了大半个月，武小圣才离开。“百里香什么时候能酿好？”临走前，武小圣对着地窖望眼欲穿，私底下，他试过自己溜进地窖，然后他就发现，那地窖有落初一留下的禁制，只有杨生可以进入。“最早的一坛，应该也要半年之后。”杨生如实说道。“好吧。”武小圣转身就走，却被杨生叫住了。“结账。”杨生掏出一个账本，“一共五缸百里香，七缸桂花酿，两缸小麦酿，四缸红薯酿，那些下酒菜就当送你的。”“你小子格局是不是小了点儿。”武小圣道。“格局可不能当饭吃。”杨生道。武小圣无言，大手一抓，直接撕开面前空间，走了进去。一炷香后，当他从虚空中走出来时，身上的衣裳多了好几条口子，不过手上也多了一大沓银票。从银票中抽了一张出来后，武小圣将剩下的塞给杨生，而后一步一步向门外走去。“你……”杨生心下一紧，刚想要提醒他，却见到刚迈出大门的武小圣身形一阵恍惚，消失不见。……这段时间，没有人来打搅临安巷九号的清净，除了王九儿每日去菜市买菜，林弃与白萱萱都没有出过门。白萱萱终日待在房间研习冻土的封印，林弃则一直夜以继日地观看虚神赋。“要不要出去走走。”吃饭的时候，白萱萱试探性问道。林弃点点头。王九儿闷着头往嘴里扒拉着米饭，不言不语。只是当她收拾妥当出来时，发现林弃二人还坐在院里喝茶。“发什么呆？再晚一点儿，胭脂店就该关门了。”林弃道。王九儿瞪了林弃一眼，转身进了房间，再出门时，已换了一身衣裳。“怎么样？好看不？”王九儿道。“好看好看，我们家九儿穿什么都好看。”林弃头也不抬道。王九儿哼了一声，拉起正在一旁偷笑的白萱萱出门，林弃起身锁好门，跟在身后。十一城的人越来越少，特别是入夜之后，比起上一次林弃与白萱萱散步时，这一次在夜间已很少能遇见人了。“仙仙说，依依最近都不怎么爱说话，整日里盯着风雨阁发呆。”王九儿话虽对着白萱萱在说，但声音却不大不小，刚好能被林弃听见，“那座城，除了白家唐家张家，很多稍大的家族都已经搬走了。”白萱萱回头看了一眼林弃。林弃若有所思。许是察觉到林弃的顾虑，王九儿没再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转而聊起一些女人之间的话题，一时间听得林弃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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