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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葫芦（第1页）

接下来小姑娘两人又说了不少，来来回回都是那几句。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指明她家的小姐是多么高贵，癞蛤蟆别想吃天鹅肉。只是小姑娘善良，没好意思明说。雪儿已经回去了，大街上就剩下瘸六一人，他看看自己的打扮，又扫了一眼自己的脚，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那里的举动让人家给误会了。“应该是从吴叔对自己的态度上给误会了。”瘸六忽然想到，不过这些东西都不重要。他从雪儿小姑娘的言谈之间意识到，柳心雨他们这次可能还有另外的目的，运送皮草只是掩饰，从他们神色中就能看出来。再加上损失了那么多的人力货物，他们也好像根本不在乎，开始的时候瘸六并没有往哪个方向去想。现在就不一样了。雪儿太单纯了，也许从小就生活在深宅大院，没有跟人打过交道。与人谈话也没有什么防备，瘸六都不用去套话，她自己就露出许多破绽。此时的瘸六已经有脱离他们的心思了，心里想着看看再说，万一发现情况不对，他就直接离开。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城中的繁华地带，这里是个市集，街道两边都是摊位，摆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摊位中间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不愧是城里，这个时候已经快天黑了，街上还有这么多的人，瘸六很少见到这样的场景，心里好奇，想着逛一会再回去。城主府应该还没有开席，再说自己一个小人物，也没有想象中的重要。这里应该是个夜市，街上灯火通明，两边挂满了灯笼，瘸六奇怪的是，这些摊位既不卖吃的，也不卖穿的，而是摆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不知道的是，这里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市场，而是一处鬼市。他刚才心里想着事情，不知不觉已经离开了大路，走到了一处偏僻的街道上，只是他对这里不熟，到现在也没发现。这里虽说是个城镇，归官府管辖，可毕竟靠近蛮荒，没有中原的繁华，连同先前的小镇，都属于三不管地带。再加上官府不作为，慢慢就有了鬼市的出现，各种见不得人的东西在这都有。瘸六从这头走到那头，大失所望，没有他想象中的热闹，摊位上摆的都是一些，瓷器，字画等等吧，没有一件自己认识的。他对这些东西也不感兴趣，正准备回去，可刚刚走到路口的时候，有件东西吸引了他的眼球。一个老头蹲在街尾，满脸皱纹，年纪很大了，他蹲在地上正抽一杆旱烟，脚下一块黑布，上面零零碎碎的摆了几件东西，看上去跟别的摊位不一样。别的摊位都是摆满了各种东西，来往的人也络绎不绝，可这个老头的摊位不一样，就没有一个到他这来的。摆的东西也很普通，几件木雕，刻的好像是十二生肖。除了手工不错，再没有其他稀奇的东西。用的材料也很普通，瘸六打眼就能看出来，都是一些山里常见的木头，他连自己到底多大了都说不清楚，属相就更不用提。吸引他眼球的是摊位上的一个葫芦，一个黄色的葫芦，就好像刚刚从藤上采摘下来，浑身金黄色，娇艳欲滴，煞是可爱。庄稼汉有几个不喝酒的，瘸六也一样，他以前在村里的时候，每天都会喝点，当然喝的也不是什么好酒。就是普通庄户人家用土法子酿的高粱酒，眼下忽然见到这么一个葫芦，他顿时就起了心思，想买下来。也许是长时间没有人过来的缘故，见到有人上门，老丈变的有些话多：“小哥，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我便宜点卖给你。”“你看看这些木雕，祖上传下来的手艺，都是我亲手雕刻的，换点小钱。”这话瘸六倒也相信，眼前的老丈一看就是庄户人家。跟其他的摊位不一样，瘸六跟土地打了一二十年的交道，路过那些摊位的时候，就闻到了浓浓的土腥味。知道这里的大多数东西，都来自地下，不用想也知道是出自哪里，古来盗墓的人络绎不绝，他并不奇怪，也不感兴趣。“老丈，你这个葫芦怎么卖？”瘸六问道。老丈见他对那些木雕不感兴趣，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对他说道：“这个葫芦不值什么钱，是我小孙子在外边捡回来的，我平时拿来装酒喝。”瘸六听完，拿起葫芦摇了摇，老丈说的没错，里面是酒，摇的时候还能听到里面酒水晃动的声音。越看越喜欢，便问道：“这葫芦我很喜欢，不知道老丈卖不卖。”老头见状说道：“这东西不值什么钱，家家都有，你要喜欢的话就卖给你，只是我也不知道卖多少钱，你看着给吧。”瘸六听完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老头让他自己出价，心里有些作难，给多也不是给少也不是。看老头的样子，应该是家里拮据，偌大的年纪才出来摆摊吧。他也知道葫芦是农家常见的东西，不值什么钱，朝怀里摸了摸，忽然顿住，脸上露出悻色，原来瘸六想起来，自己已经没钱了。从两个黑衣人身上弄到的钱，早已花的差不多，剩下的后来又全部交给了老军头，一个大子他现在也逃不出来。瘸六现在的样子就不提多尴尬了，问了人家半天，却拿不出钱来购买。老头见到他的样子那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出门在外的，谁没有个不合适的时候，他也不生气，笑眯眯的道：“要是不方便的话也没事。”只是眼底透出少许失望。就是再不值钱，也多少能换几个大子吧，可对方好像身上没带钱，准不能强迫人家吧。而且从瘸六的穿着打扮来看，也是个穷苦之人。而且脚还有点跛，上了岁数的人心底都软，老头自己过得都很拮据，见到瘸六这样，也不免生出稍许恻隐。没钱还能说什么，瘸六不说多尴尬了，都不好意思再看老头一眼，扭头欲走。“等等，既然小哥喜欢这个葫芦，就送给你了。”老头忽然把他叫住，拿起葫芦就送到了他的手中。瘸六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本来就是自己不对，没想到临走，人家又来了这么一出。耳朵根子都红了。接过葫芦，想了一下，瘸六伸手入怀，再拿出来，手上却是多了一样事物。是蛟鳞，“老丈，我拿这个东西跟你换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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