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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上一世的初次见面,她也如现在一般极怕自己,从头至尾,自己说话的时候,她只是不停地点头。
苏悦并不知道的是,小荷之所以怕她,是她被调来平悦轩时候,私下里听进来丞相府久的老仆人说,说这嫡二小姐没去乡下的时候脾气十分古怪,动不动便会打骂下人。
那些在平悦轩待过的,没有一个没被她打骂过的,而她们身为下人,主子打便打了,还不敢有所抱怨,如果有,被二小姐知道了,免不了又是一顿更严重的毒打。
所以,当知道二小姐让自己留下来,但是一直没有召见自己时,她吓得昨夜的觉都没睡好。
小荷担心的并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上一世,她还真的没少挨苏悦打骂。
“小……小姐好。”小荷从进来便没有抬头,一直没听到苏悦说啥,房间内是令她发憷的寂静,于是壮着胆子自己先开了口。
她还是没有勇气抬头,若是她此刻抬头,定能看到那老仆人说得犹如恶魔一样的苏二小姐,正凝向她,大大的杏目中闪烁着点滴晶莹。
那苏悦听到小荷怯怯的声音,这才惊觉自己脸颊湿润,于是随手便用手背抹了一把,待心情平复后。
“抬起头来,你叫什么名字?”虽然明知道她叫小荷,但是她还得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又询问了一遍。
“奴婢叫小荷,今年十二岁了。”听到二小姐让自己抬头,她暗自吸了好几口气,才鼓足勇气抬起了头。
入目,是一位看起来瘦瘦的女孩子,她穿着淡青色袄子,袖口上绣着淡黄色的迎春花,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一头枯黄的头发,整个人除了那双杏眼格外明亮外,并没有一点大家小姐的富贵样。
有那么一瞬间,小荷感觉有点心疼眼前的二小姐,看她这样子,估计在乡下庄子里受了不少的苦吧。
“小荷,你在我这平悦轩,过得好吗?”她多想问,小荷,你跟着我,为了我死去,后悔吗?
但是她不敢,她怕这样问,眼前的丫头会把自己当成疯子。
听到二小姐居然关心自己过得好不好,心底有些地方一下子柔软了起来。
她本出生乡下,家里兄弟姐妹就有四个,父亲看养不起这么多人,便把自己发卖了,兜兜转转三年前被转卖到了丞相府。
这些年来稍不注意,打骂都是常事,所以她胆小,谨慎,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自己最苦最累的时候都没有人会问她一句,小荷,你过得好吗?
“回二小姐的话,小荷在这平悦轩,过得很好。”她说的是实话,昨夜虽然害怕见到二小姐。
但是也是她进丞相府三年来最舒服的一晚,因为没有人看自己年纪小,便指使自己帮她们干活。
昨夜,她偶然听到平悦轩的下人说,这二小姐脾气虽然怪,但是她最见不得以大欺小,倚老卖老的事。
之前有个进府十年之久的下人,就是指使了一位刚进府的下人干活,便被打了个半死,发卖了出去。
“那便好,你去帮我把花妈妈叫来。”花妈妈是老夫人昨天临时派过来的,说是有什么事,都可以吩咐她。
不多久,便进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夫人,她看起来年纪虽大,但是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一双利眼仿佛能看穿人心。
“二小姐,您喊我?”那花妈妈进来,恭恭敬敬地先向苏悦行了个礼,苏悦眼神微眯,果真是个重规矩的,怪不得在老太爷老夫人那混的如鱼得水。
“你帮我在我房间隔壁收拾出来一间偏房,给刚来的小荷住下。
还有,花妈妈以后您就是咱们平悦轩的管事,待会姑姑会送来几个下人,麻烦您帮我掌掌眼,看看都适合干什么,由您分配便好。”
这花妈妈名义上是送来给她使唤的,实际上她一直是老夫人那边的眼线,而且这花妈妈心眼极小。
上一世自己不懂事,看着花妈妈一板一眼满口规矩极为不爽,自己没少找她麻烦,于是这平悦轩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传到老夫人耳中,甚至还会添油加醋,所以自己一直不受老夫人喜爱。
如今苏悦把花妈妈抬到管事的位置,摆明了就是在给老夫人的面子。
“是,二小姐。”这花妈妈也是人精,听到要给新来的丫头单独收拾一间偏房,心里也泛起了嘀咕,这二小姐怎么对一个下人这么上心?
不过她让自己当上这平悦轩的管事,倒是蛮合她意的。
花妈妈临走时又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苏悦,想着这个黄豆芽似的小丫头,做事倒是滴水不漏,心里对苏悦的看法有了点改观。
此时外头忽地雨来,雨声漱漱,打在院子里枇杷树叶子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小荷,没事的话,你去你住的地方收拾收拾,晚上便住在偏房吧。”花妈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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