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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有的幻想都在一瞬间化成了泡沫,她感觉自己像是麻木了一般,但心脏却传来一阵阵钝痛。她什么都做不到,她答应过德拉科会陪在他身边,她答应过“菲奥莎”会把她的人生过得精彩,她答应过自己要改变德拉科的未来……
一个个承诺在此刻都变成了利刃一下下戳着菲奥莎的心脏,控诉着她的无能和渺小。
但她还想做些什么。
一个让她心痛至极却又唯一可行的办法涌入她的脑海。
那个女孩说过会支持她的所有决定对吧?所以……即使她这么做了,她也会理解的吧?
“妈妈,和纳西莎阿姨写信说订婚取消吧,让她不要告诉德拉科说我活不久了,就说我不喜欢德拉科,我不想嫁给他。”
她说得很平淡,就像她只是在说晚饭要吃什么一样,但声音沙哑地就像嚎啕大哭过一般。
苏滢愣住了,她从菲奥莎的怀抱中起来,看着自己女儿的眼睛问:“为什么要这么说?”
“妈妈,我很可能活不过十三岁,他不可能和一个快死的人订婚的,”菲奥莎说得很真诚,“我也不想他像对待一个快死的人一样对待我。”
苏滢呜咽地点了点头,颤抖地伸出手抹着菲奥莎脸上的泪水,随后拥着菲奥莎一下下抚着她的头发。
菲奥莎都不知道自己哭了。
她大概流了很多泪吧,反正当苏滢离开时,她看到苏滢的肩膀的丝质衣服都几乎要湿透了。
达芙妮一直待在菲奥莎的房间里,没有说话,也没有靠近菲奥莎,只是一个人站在一边看着她。她应该也哭过了吧?菲奥莎见她的眼睛也是红红的。
总归是有些亲情在里面吧?不过要说在父母面前做做样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菲奥莎现在不想探究这些,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自己的死亡,或者说是菲奥莎的死亡,她不知道怎样面对德拉科,她不知道怎样面对自己已经不可能实现的种种承诺。
但这突如其来的诅咒几乎打破了她原本所有的幻想。她本以为自己不会和德拉科有什么结果,所以她曾经选择以朋友的身份在他旁边。但当她察觉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意识到结局可变时,她又觉得自己也许是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和德拉科有一个好的结果,而现在……
什么都不会有了。
菲奥莎合上了双眼,靠在床头的靠垫上,思索着现在的一切。达芙妮静静地看着她,许多次想要开口,但终究还是抿抿唇没有说出来。
菲奥莎认为自己需要和系统有一次深入的交流了。
“达芙妮,你先出去吧,”菲奥莎睁开眼睛看着达芙妮,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疲惫,“我想自己待着,请你也这么告诉爸爸妈妈。”
达芙妮在原地顿了许久,最后还是点点头出去了。
菲奥莎朝自己的房间甩了个隔音咒,她可不想让家里人觉得自己承受不了打击而精神分裂了。
菲奥莎揉着酸痛的太阳穴:“系统,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我一直在。”系统冰冷的声音传出,半透明的屏幕出现在菲奥莎眼前。
“你告诉我,菲奥莎十三岁就会死,你让我怎么完成任务?”此刻菲奥莎的无力感和挫败感已经全部转化为了愤怒,她几乎要怒吼起来,“德拉科起码是在十五岁时人生才会有变故,你让一个只有十三岁寿命的人怎么完成这个任务?”
“据系统所知,罗亚姆先生会在您十三岁前研究出适合您的守护星神,这可以为您增加二十余年的寿命。”
菲奥莎怔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还有救?”
“如果您顺利更改守护星神的话,是的。”
但二十年着实不算多,这么算来就算她改变了守护星神,她还是会在三十几岁的某个生日当天悄然离去。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这些时间足够让她看着德拉科走出黑暗,但绝对不能让她陪德拉科走过余生。
所以德拉科娶的人会是阿斯托利亚。
所以她的生日蜡烛熄灭后会冒黑烟。
原来一切都是定好的,她注定是德拉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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