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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试（第1页）

冬春交际的夜里，凛冽寒风吹动竹梢。顾星突然觉得自己死得太过可笑。他的求生意志强过了厌世情绪。恰好此时一个女孩子发现了他，他主动求救。他在心里唾弃自己，没有勇气的人。

回忆完相遇时的情景，他回过神来。

楚白芷陪着他逛了一圈，转头对他说：“我们两个回去吧。”

翌日，楚白芷宣称自己痊愈，被怀疑的楚言启拉着去看大夫。楚言启找了一位大夫给她诊脉，结果她确实没病。

楚白芷“痊愈”后去找牙婆雇了一位厨艺好的婆子，让她每天到小院里做两餐并且打扫卫生，工资会由顾星付给她。她去小院里帮忙收拾东西。打扫卫生时把酒红色手串放在了柜子上，离开后忘记拿走。

她把顾星安顿在院子里，一应事务安排得妥当。楚白芷觉得自己已经做了一切能做的，她告别后潇洒离开。

顾星认出柜子上的手串是楚白芷长戴的，他把手串放到床头柜的第一层抽屉里，每次想起她时就拿起这串手串。他自我欺骗，不是他故意不还，而是他发现时她已离开。

楚白芷按照原定计划到了京城，她先到客栈把所有的东西放好。与楚言启一起租了一座小院子，足够他们一行人居住生活。

为了方便楚言启的学习，楚白芷租的院子相对幽静。哥哥每天在家中复习，她和依竹两个人就每天在城里调研。

作为一个坚持实事求是的创业者。她每天不是在医馆充当求医的病人，就是在医馆门口蹲点，观察医馆的运营方式。由管家程叔驾马车，每天带着两个人上街转悠，她和依竹坐在马车里观察记录。

在调研中，她了解到城里的医馆主要分为守旧派与扬新派，两个派别经常掐架，目前占据上风的是守旧派。

守旧派在京城的代表性医馆有回春堂和本草堂。回春堂的招牌是杨家传承百年的针灸疗法，曾有过一针救一命的传奇事迹。本草堂是毛家开办，他们家擅长的是对症下药，药品绝对是真药，而且不会乱开药，康复快，名誉极好。

楚白芷调查了京城里排的上号的医馆，发现所有的医馆坐堂大夫都是男性，没有一位女大夫。大部分的男性病人都能把生病的部位给医生看，但是古代要求男女大防，连诊脉都必须是用线绑在女病人的手腕上，中间有帘子遮挡，通过丝线的颤动传达病人的身体状况。

楚白芷继续深度调查京城医馆，不仅有病人的反馈，还要有商家的表现。

她没办法女扮男装去别人家的医馆里面学习，只能派家里小厮每天装不同的病去不同的医馆看。

就在她的调查进入深水区攻坚部分时，她的哥哥楚言启要考试了。

楚白芷提前做了许多功课，听说考场夜晚很冷，专门做了毛茸茸的护膝。她给哥哥选的所有考场用具都是能力范围内最好的。

三月十日，考试当天，人潮拥挤。

天气晴空万里，楚白芷亲自送哥哥进场。

马车里，楚白芷对楚言启说：“哥，我送你的护膝一定要用啊，那可是我精挑细选材料，自己裁剪缝补的。”她脸上满是对哥哥的关怀：“听说每年都有一些考生不是没有才华，而是自己的身体太差，熬不住晕倒被送出来就医，苦读多年却半途失败。”

“我相信哥哥的身体，每天在山上念书，爬上爬下，区区一个会试肯定难不倒你。”

楚言启看着她，神色自如，眼神平淡地好像是出去买菜，看不出参加这种决定人生大考的激动。他情绪十分稳定，对楚白芷讲：“等我回来。”

下了马车，楚白芷只能送他到这里。最后送别时，楚白芷祝他考试成功，金榜题名。

楚言启嘴角微微上扬，挥手转身离开。

她看着哥哥一步步走向考场，心里感慨良多，呜呜呜，怎么有当初爸爸妈妈送她高考的感觉了。

楚白芷继续做调研，直到楚言启考试结束。她去接他回家。路上，两个人有说有笑，楚言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终于融化一点。楚白芷调侃他：“大哥，是不是在里面憋坏了，出来后话比之前多太多。”

楚言启神色轻松了许多，表情也比之前生动，他转头看着楚白芷，眯了眯眼睛，好像思考怎么修理这个这个敢调侃大哥的妹妹。

回去的路上，楚白芷突然想到：“大哥，考完了我们是不是要去拜见一下顾府的伯父伯母。”

楚言启同意了，两个人在考试后的第二天好好休息，第三天上顾府拜访。

当天上午，兄妹二人到达顾府。楚白芷一见到顾府的宅邸就被震惊了，这就是古代权贵的世界吗，真是富贵迷人眼。

顾府在城东，是靠近皇宫的城区，在寸土寸金的街道占地近两百亩，相当于二十个足球场。楚白芷昨天跟邻居打听顾府时，了解到顾府的侯爷也是命途多舛。邻居大娘是个万事通，各种高门大院的私密讲得头头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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